黑木崖决战,被杀死的那个人,只是东方不败的肉体;
其实,东方不败的心,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东方不败之死,是一场蓄谋已久、钝刀割肉式的绞杀。
东方不败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时间线起点:东方不败当上教主之后。
时间线终点:令狐冲在青山凉亭遇见向问天。
第一章向问天归来
向问天居然回来了!
东方不败大吃一惊,心里直犯嘀咕:这老狐狸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正愁找不到他呢,他居然自投罗网?难道是想借机行刺?要不要多加防范呢?
东方不败想来想去,疑惧不安,举棋不定,直到听内侍再次通报提醒,说向问天一直跪在殿外等候召见,这才回过神来,心想:“他敢来,我却不敢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于是下令召见向问天,同时又让心腹在殿后埋伏了一百多名弓弩手和刀斧手,以备不测。
向问天从殿门慢慢的走进来了。
东方不败一看,又是大吃一惊。
只见向问天一副标准的“负荆请罪”的架势:光着上身,下身也只穿着一条遮不住膝盖的短裤,头发胡子都剃的精光,脚上没穿鞋,双手用绳索绑在身后,背上负着一束荆条,嘴里咬着一只竹筒。
向问天一进殿门就双膝跪下,低着头一步一步跪行到殿前,身后是被荆条刺破皮肉流下的鲜血淅淅沥沥洒了一路。
见向问天身上没带兵器,也不可能带暗器,埋伏在殿后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的心腹们纷纷松了口气。
东方不败也瞪大了眼睛,反复审视,确认他身上不可能带暗器,心里也略略放松了些,但仍然紧盯着他口中的竹筒,心想“这是在搞什么鬼呢?”……
向问天一步一步跪行到陛阶前,将口中衔着的竹筒放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口称“谢罪”,说自己以前有眼无珠,冒犯了东方教主,现在回来领罪,任凭东方教主发落,虽死无怨。
侍卫拿起那只竹筒,小心翼翼的掂了掂,转身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这个竹筒分量很轻,里面也没有兵刃碰撞之声。
东方不败身旁的小厮喝问道:“那竹筒里面是什么?”
向问天恭恭敬敬的说道:“这是圣姑给东方教主的亲笔信,委托属下带回来呈给东方教主。”
东方不败诧异道:“圣姑?”
向问天仍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前任教主留有遗命,封任大小姐为神教圣姑。任教主手书也都附在书信中,东方教主一看便知。”
东方不败一挥手,侍卫把那只竹筒递上来。
贴身小厮又把竹筒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转身点头示意并无异状。
东方不败点点头,小厮把竹筒举过头顶呈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接过竹筒,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竹筒上的火漆盖的正是莫名失踪的教主专用印章以及任盈盈的私章。
东方不败一伸手,小厮急忙递上玉觽,东方不败用玉觽拆开火漆,打开竹筒,里面果然是一封信。
展开一看,果然是任盈盈的笔迹,大意是说:自己外出为父亲祈福,顺便云游四方,看看风景,一切安好,让东方叔叔不必挂念。又说了任我行已经封自己为圣姑的事,但是自己走得急,匆匆忙忙的把这封任命状也带出来了。最后顺便问候一下父亲和教中诸长老安好,托向叔叔带信回去,等自己玩够了,不日便会回到黑木崖。
竹筒中的另一封信,果然是任我行封任盈盈为圣姑的亲笔命令,结尾盖着鲜红的教主大印。
东方不败目瞪口呆,抬头看了看向问天。
向问天仍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东方不败心中暗骂:“好你个向问天!我说怎么任盈盈和教主大印都不见了呢,原来是被你带走了!看你的意思,是要拿任盈盈压我妥协了,否则我这个教主没有教主大印,也没有圣姑背书,岂不是变成笑话了?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心里骂归骂,东方不败嘴上却不得不故作轻松的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本座也记得,任教主曾经说过要封任大小姐为圣姑的事呢,我还道任教主怎么迟迟不下令呢,原来命令状在这里啊!这下本座就安心了,既然这是任教主早就交代过的事,自当照章办理。”说罢,便命人当众宣读了这道命令,正式生效。
紧接着,东方不败又快步走下殿阶,扶起向问天,又亲手为他解缚,大度的说:“向右使用心之诚,天地可鉴!些许误会,不必挂怀,向右使既然敢回来,便是对我的人品有信心,我岂能因为区区个人恩怨而滥杀无辜呢?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神教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向右使人才难得,今后我为教主,向兄便为左使,如何?”
向问天大吃一惊,急忙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口称“不敢”,说东方教主不杀自己,已是天大的恩典,岂敢奢望升官?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道:“向兄是信不过我东方不败吗?怕我当面说好话、背后下黑手?我方才对向兄说的话若有半分虚情假意,便叫我东方不败有如此案。”说着就随手拔出殿前武士的腰刀顺势劈下,把旁边的一张案几斩为两段。
于是,向问天不再推辞,接受了这个任命,对东方不败叩头谢恩。
向问天行礼毕,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朝殿外啪啪啪击掌三下。
随即,只见侍卫们接连从殿外抬进来几十口大箱子。
向问天禀报说,这都是圣姑送给东方教主的贺礼。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急忙命人打开箱子看看。
侍卫们打开了前面几个箱子,都是些金银珠宝;
又打开了几个箱子,全是珍奇古玩和字画;
又打开了几个箱子,全是各门派的武功秘籍;
又打开几个箱子,全是各种机关陷阱、暗器毒药、蛊术咒术的秘籍;
又打开几个箱子,全是各种修仙通灵、腾云驾雾、驱鬼役神、招魂厌镇、长生不老的神仙法术;
此外还有一张日月神教历代积攒营造的几十处藏宝地穴与海岛的藏宝图。
面对这满屋子宝贝,东方不败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却一夜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到以前自己最忌惮的对手如今却像条狗一样恭顺的跪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的谢罪,他的生死荣辱全都捏在自己手心里,东方不败一时间更是志得意满,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一瞬间,东方不败感觉自己飞到了云端,登上了人生巅峰,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的确是东方不败最得意的时刻,——随后发生的事就急转直下了。